“哎呀,我见到您多么高兴呀!”她一面说,一面朝安娜走来,“我昨天在赛马场上刚刚要去看您,您却走了。就在昨天我多么想见到您呀。那太可怕了,不是吗?”她用她那种仿佛透露出整个心灵的目光看着安娜说。
“是啊,我怎么也没想到这种事这样令人激动。”安娜红着脸说。
这时大家都站起来,要到花园里去。
“我不去。”丽莎笑着说,并且坐到安娜跟前来,“您也不去吧?槌球有什么好玩儿的?”
“不,我很喜欢。”安娜说。
“就是了,您这是有什么办法,才不觉得无聊的?看您的样子,总是快快活活的。您活得像个样子,我可是无聊呢。”
“您怎么感到无聊呀?你们是彼得堡最快活的一伙儿嘛。”安娜说。
“也许,我们这个圈子以外的人更要感到无聊。不过我们,至少是我,并不快活,而是感到非常、非常无聊。”
萨福把香烟点着了之后,就和两个年轻人到花园里去了。培特西和斯特列莫夫还在坐着喝茶。
“怎么,无聊吗?”培特西说,“萨福说,他们昨天在您家里过得很快活呢。”
“哎呀,太乏味了!”丽莎说,“赛马之后大家一齐跑到我家里。来来去去,老是这些人!老是那一套。整个晚上都躺在沙发上。这有什么快活的呀?是的,您有什么办法,才不觉得无聊?”她又对安娜说,“一看到您,就可以看出来,这个女人也许幸福,也许不幸,但不会感到无聊的。您教教我吧,您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