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想起来,我有点说不准,是不是行事太鲁莽了呢。也许字斟句酌地分辩几句,结果会更有利。不过大家也明白,字斟句酌嘛,在你最需要的时候,通常是毫无头绪。眼看着警长移近我的左臂,我竟然张口结舌。故此,我放弃对话,对准他腹部就是一拳,然后冲向广阔的大自然。
唉,身在幽暗的棚屋中,周围又堆满了打杂花匠的工具,无论如何也跑不出速度。估计绊子不下半打,而导致我马失前蹄的是一只喷壶。我闷声摔倒在地,等恢复理智的时候,发觉自己身子悬在半空,正穿过夏夜,往屋子方向移动。扎飞抬着胳膊,沃尔斯警长则负责我两只脚。就这样三人一体,跨过前门,上了楼梯。诚然,这并不是标准的抬青蛙,但也足以让我深感自尊受伤了。
不过此时此刻,我并没有空细想自尊的问题。眼看着到了卧室门口,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等扎飞推开门,发现卧室中的情况,又将掀起怎样的血风腥雨?
“扎飞,”我发自肺腑地说,“别进去!”
不过,在大头朝下、舌头跟牙齿背儿打架的情况下,声音是不可能自肺腑而发的。我努力的结果就是喉咙里一阵咕噜噜,扎飞完全误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