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把老子日诀一顿,拿起拨火棍假装打我,脸上笑烂了,笑得好开心。等牛娃子回来我才向天珍打了个抿笑:“走了!你各自慢慢养。该那个就那个哈。”
天珍笑一笑地说:“多谢你了,捉那么大一只鸡公。”
我说:“谢啥子。你病了这么久了还没来看过你。”
我又逗牛娃子:“牛娃子,你一天还是把那马尿少喝几口哈,莫喝了就要乱搞三阵。月婆娘有病,你晚上还是要习个德性,悠到悠到的哈!”
天珍骂我:“你个屄岔口儿婆娘,硬是说话没个章道!”
牛娃子一张脸黑得一把抓得下来,甩都不甩我就出了后门。
我自讨没趣,说:“月婆娘,改天又来看你哈!”
沈嫂摆:腊月间,牛娃子和天珍天天在晒坝里给帆晒阴米子。天珍坐在轮椅上看着牛娃子用竹扒扒不停地翻晒阴米子,赶麻雀。
春天到了,燕子做窝了,树叶发芽了。牛娃子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天珍在学校大操场转圈圈。
李子花开了,桃子花也开了,油菜花也开了。牛娃子含着叶子烟筒,牵着天珍在树下,在小路上,在田埂上,一步一步地,像牵小娃儿学走路一样地向前挪动。天珍一边颤颤巍巍地走,一边和牛娃子说话,偶尔停下来歇歇,看那些果树的白花红花,橙黄橙黄的油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