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许真的爱上了西蒙松,根本不希望我为她做什么牺牲;她也许仍然爱着我,只是为了我好,才拒绝了我,为了断掉我的指望,才把自己的命运同西蒙松的命运联系在一起。”聂赫留道夫想到这里,感到无比惭愧,他觉得自己的脸红了。
“如果您真的爱他……”他说道。
“唉,什么爱不爱的,这对我已经不重要了,不过西蒙松确实与众不同。”
“是的,”聂赫留道夫说道。“他是一个极好的人,不过我认为……”她再一次打断了他的话,她好像担心他会说出什么无谓的话,或者是担心她说不完自己想说的话。
“您不必说了,如果我的选择有违您的意愿,那就请您原谅我,”
她用她那有点斜视的眼睛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是的,看起来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结果,因为您也要生活呀。”
她对他说的正是他刚才头脑里所想的;现在他已经不这么想了,他现在所想的、所感觉到的已经完全不同了。他现在不仅感到惭愧,而且感到惋惜,惋惜他和她所失去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