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大多数后生心想的,还是攒够聘礼,娶个婆姨,生一堆娃子过小日子。
西山旮旯得窑洞上,又冒起了袅袅紫烟。在南山岔人看来,这是祥瑞之气。这才几日没看到烟囱冒烟,他们心里反倒觉得有些不踏实。
这两日,江涛又跑了趟县里。他去木坊打探了一番盖房子的木料,预订了几根松木梁柱、椽子,还顺便捎来个木头框框。
他把那玩意叫“胡矶模子”。
“大哥,这东西见过吗?”
“没,不就是个木头框框,干啥用的?”
“打胡矶疙瘩的。”
江涛找了一块平整结实的大石头,把那玩意放在上头。接着,挖了满满一木框湿土。他脱掉鞋子,脚踩在木框两边,双手抬起一个大石头杵子,“腾腾”几声,框子里的土就被夯瓷实了。
一把抽掉挡板,卸掉木框,轻轻一掰。方方正正,一块胡矶成型了。
老大长这么大了,还没见过这么神奇的东西呢。
“这么大一块方砖!”
“大哥,没在窑里烧,这还不是砖。不过,等它干透了,和砖差不多结实,盖房子砌墙用起来可方便!”
老大撸起袖子,朝手心里唾了两口唾沫,操起铁锹就干。三下五除二,一块胡矶就打好了。
“大哥,这可是个苦力活。你抽空去打,有空我和老二帮你,等攒够七八千块,咱就能砌墙盖新房子喽!”
“妹夫,这有啥哩。交给我,要不了十天半个月,保准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