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葛太太说的是真话,寂寞是人生最大的惩罚。她想了两小时,原要给夏山青的信是不写了。却另外写了一封信给陆太太,说是星期四一准入城。次日早上,又写了一张便条叫女佣工送女生寄宿舍,交章瑞兰小姐,希望她星期四一路入城。那章小姐的回信,却是更出乎意料,就是星期五上午请在家里等候,城里一准有小车子来接,免得挤着去买公共汽车的票。她心想,免得去挤公共汽车,这还用得着说吗?可是谁能够得着这一免?章小姐父母都不在重庆,家里纵有小车子放着,也不见得有司机。大概这部小车子,又是由夏山青供应的了。由这几天的情形看来,专人送请帖,连发两封快信促驾,预约派小车子来接,可以用殷勤备至四个字来形容。是什么原因?值得这位初次相识的夏先生这样殷勤备至呢?这或者是有所求于我。可是一个当教授的老密斯,对于这时髦的企业家,有什么可贡献的呢?他求我在人力上帮忙呢?在物力上帮忙呢?假如有除非要我去给他当一个家庭教师,或者当一名秘书,可是他也会现成的有人,不必来求教于我。她把这个问题闷在心里,并没有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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