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梨握住茶盏。
阿九道:“这辈子,我欠你良多。若梨,你无论做什么,我都不会降罪于你。午夜梦回,我常常想,当年,若不是你将我从笼子里带出来,我如今又会是何种田地呢。”
他忽然提起旧事,让白若梨无措。
两人各呷了口茶。
虹消沧海雨,日落洞庭云。
“我什么都知道。”阿九道。
说完,他重复了一遍:“我什么都知道。”
“九郎,马车中的人……”白若梨谨慎地开口道。
阿九摆摆手:“若梨,我成全你。”
“你在北境双目失明后,我便想过了。若你余生,要为砚山守节,我尊重你,保你丰衣足食,金奴银婢。若你有了再醮之意,我同样尊重你。不拘对方,是匪是盗。”
阿九说着,淡淡笑笑:“虽说,比匪盗更让我意外。但……若梨,我相信你是个明白人。你欢喜,就好。”
“九郎,我并没有再醮之意。”
“你不必瞒我。我说过,这是你我最后在一处喝茶。若梨,我是来为你送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