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权威而阻止后生新进的例子在自然科学史、社会科学史上屡见不鲜。光速不变是相对论的前提,但是当爱因斯坦发表相对论后,物理学老前辈、曾证明光速不变的迈克尔逊很不理解,他遗憾地说:“我真没想到,我的实验反倒促成了相对论这个怪物的诞生。”(他做那个著名实验时爱因斯坦才8岁)普朗克提出革命性的量子理论,约请十八位大科学家到会讨论,倒有八个像卢瑟福、居里夫人这样的大权威不支持。1869年35岁的门捷列夫发现元素周期律,他的老师,化学权威齐宁却教训他:“不要玩魔术。"1884年瑞典25岁的青年学者阿伦纽斯提出电离理论,母校的教授嘲笑他“鼻子伸到了不该去的地方”,甚至国际化学界还形成一个由著名教授组成的反对阵线,为首的就是曾经发现了周期律的门捷列夫,说这是“奇谈怪论”。但电离说还是胜利了,发现者也因此获得诺贝尔化学奖。
我曾经忽发奇想,如果把每一个学者,他当初怎样受权威压制,后来又怎样以权威而压制别人,这样排列下去,就是一条如长城城垛式的波浪线。这正象征了事物的波浪式发展。每一个权威在他事业和学业的兴盛时期都给社会做出过卓越的贡献,历史所记录的大都是他这一瞬间的光环。但是正如人的肌体会衰老一样,不少权威的思想在晚年都变得保守消极,无法继续做出新的贡献。所以我们一方面要尊重权威,一方面又不能绝对迷信权威,不能靠他们鼎盛时期的光环来为我们永远地照亮,更要警惕自己不要自充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