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尼威尔曾把穆阿迪布的降临称为“如有神助般地及时”,但在这起事件中,时机其实根本没什么关系。正如穆阿迪布自己所说的:“不管怎么说,我在这里,所以……”
可是,在尝试理解穆阿迪布的宗教影响力时,有一点是至关重要的,而这也是相当直观的事实:弗雷曼是一支沙漠民族,他们的祖先早就习惯于恶劣的生活环境。在一个分分秒秒都必须克服周围的恶劣环境才能生存下去的地方,弘扬神秘主义并非难事。“不管怎么说,你在那里。所以……”
在这样的传统背景下,他们毫无怨言地忍受苦难——也许他们认为这是上帝无意识的惩罚,可还是毫无怨言地承受下来。我们有理由注意到,弗雷曼的宗教仪式完全摆脱了一般人在他们那种情况下常有的负罪感。对他们来说,负罪感没有存在的必要,因为他们的律法与宗教完全一致,不服从律法就是犯了宗教之罪。更确切地说,这是因为他们的日常生活极其艰难,要想生存下去,就必须面对残酷的抉择(常常是生死抉择)——这种抉择如果发生在一个生活环境略好的地方,就会使一个人背负良心的谴责,产生一种难以排解的负罪感。
这或许是弗雷曼人非常迷信的根源之一吧(姑且不论护使团在这方面的推波助澜)。无论怎么编都行,他们全都深信不疑:呼啸的风沙是预示神意的神兆;第一次见到一号月亮时,必须握起拳头;一个人的肉体是他自己的,可他的水却属于部落。对他们来说,生命的神秘并不是要解决的问题,而是必须经历的现实。无时不在的神兆自会使你记住这一切。最后,因为你身在此地,因为你有这样的信仰,所以最后的胜利终究还是属于你的。